走向“天边”
记五矿国际安全环保部陈学松
2018年01月23日 10:57 3516次浏览 来源: 中国有色金属报 分类: 地质矿业
陈学松当初给我的印象就是地地道道的“小鲜肉”。
他的脸上永远挂着诚恳的笑容,为人宽厚,特别乐于助人,做事也非常认真负责。原来安环部有复印机,我去找他复印东西,他总是二话不说,干净利索地给办了。
陈学松是学采矿的,2008年来到公司,根据公司转型的要求,加盟了新成立的安全环保部工作。安全环保部的工作相当不起眼,用平凡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。有个有趣的说法,对于安全环保工作的最高评价就是“感觉不到它的存在”,但是实际上,安全环保工作对于企业生产,就像空气和水之于人一样,没有它一天也不行。而且,这个活儿相当不好干,必须要学会“吃苦”,还得有点的胆量,不能被吓着,更重要的是需要坦然地面对别人不理解。说白了,这事儿难出“成绩”,却少不了吃苦耐劳。可是,陈学松任劳任怨一干就是7年,大家都对他的为人以及工作能力非常赞赏。
陈学松举过工作时几个“很有特色”的例子,他曾经手脚并用爬过长达数十米的“猫耳洞”(残采巷道),也曾到达过强光手电筒都无法照亮顶部的“地下宫殿”,还曾垂直爬梯30米找采场,也在噪音超过100分贝的凿岩机现场工作过。
在长期的艰苦实践中,他逐渐弄懂了一个道理,安全工作并不是一项“以勇取胜”的工作,治理隐患才是根本,但是这个任务却极其考验人的意志、耐心与综合协调能力。
有一家下属矿山企业,由于此前乱采乱挖现象严重,导致采空区与水库水体连通的老窿采区水平距离最近只有18米左右,透水风险巨大,陈学松参与了该隐患的评估与治理工作。评估工作期间,他多次下井,每次步行2~3小时,实地勘探采空区,这种区域即使是企业的现场工作人员也很少来,危险可想而知。在开展治理工作期间,陈学松一下井,就在积水没过膝盖的巷道来回反复跟踪,查看排水巷道施工进展,经过5年多的持续治理,这一隐患终于被消除。
还有一家下属矿山,也是由于多年的无序开采,采空区体积超300万立方米,采空区顶板最高处超过30米,按照陈学松的描述大概相当于9层楼高,最大暴露面积超2700平方米,基本上当于6个标准篮球场,最悬的一次曾出现过300吨岩体掉落的情况。对于这家矿山的隐患治理工作,陈学松同样每次都下井勘查,甚至常驻现场,走遍了如同迷宫一般的采区,他积极参与多项治理课题研究和实施工作,有效降低了隐患的等级。
2016年初,随着公司海外业务的拓展,陈学松再次根据公司的需要,开始常驻秘鲁邦巴斯铜矿现场工作。
秘鲁对于中国人来说是一个遥远而神秘的国度。百余年前,曾有大约10万华工被运来秘鲁,途中有三成的人死去。这些历尽千辛万苦抵达秘鲁的幸存者们,被派往秘鲁海岸附近的海岛,开采硝石矿、搬运鸟粪,鸟粪场内的劳作状况非常恶劣,烈日如烧,鸟粪恶臭逼人,华工每日需挖掘4~5吨鸟粪,如此繁重的劳役致使每天都有不堪忍受者自缢或投海,剩余则几近全部病死或累死,那是一段中国人在海外的泣血历史。
世事变迁,2016年7月1日,五矿资源(MMG)邦巴斯铜矿正式进入商业运营,秘鲁因此成为世界第二大产铜国,而矿山所在的阿普利马克大区-这个秘鲁曾经最贫穷的地区,当年就达到超过200%的经济增长速度,创造了一个真正的经济奇迹,这是中国人走向海外并作出巨大贡献的典型案例之一。
当然,事情发展并不是一帆风顺,很多同事刚到秘鲁时,还是遇到种种隔阂与不解。一个同事曾讲过一个有趣的小故事,几年前,秘鲁代表处刚开办时,各类工作紧锣密鼓。有一次一个负责装修办公室的当地工人向他问起,中国是否和秘鲁国土一样大,中国是否也有电脑、电话,同事听完哑然失笑。另外,五矿的同事们初到秘鲁时,可以明显感觉到中国企业在当地矿业圈的名声并不是很好,劳资纠纷、环境污染、社区问题不能妥善解决等负面新闻时有发生,有些本地人甚至认为中国企业无法良好地履行社会责任,尤其是在邦巴斯周边区域发生社区冲突事件时,有些新闻媒体还会着重强调该项目的中资背景。
陈学松以及秘鲁的同事们就是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,积极努力地加入到邦巴斯铜矿的工作当中的。按照陈学松的描述,该项目不仅是公司最大、最具前景的矿业项目,也是公司工作环境最为恶劣,挑战最大的项目之一。如果要找一个词来形容,他愿意用“天边”两个字。他解释说,如果以中国为中心展开世界地图,邦巴斯几乎远在“天边”,中秘两个国家在太平洋的东西两岸,地球的南北两端,单次航程超过2万公里,日夜颠倒13个小时;同时,这里的营地海拔4100米,矿区最高点海拔近4700米,是公司所有的项目中离天际最近的地点之一。
去过高原的人都知道,对于一个长期生活在平原地区的人来说,短暂的高原旅行都是令人生畏的,更不要说长期工作和生活了。邦巴斯铜矿主营地位于海拔4100米,周边群山环绕、人烟稀少,氧含量只有平原区的60%。一般人在高原地区时,身体机能会大幅度下降,常常会出现头痛、呕吐、乏力等多种不适反应,陈学松也确实被高原反应折腾坏了,如影随形的头痛、深夜的半睡半醒以及更加“奋力”工作的心脏都成为了家常便饭。除此之外,还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困难需要克服,比如工作时间超长,每天工作基本上都在10个小时以上,尤其是通勤路途相当漫长。陈学松曾经给过我们一份他的通勤时间表让人看了非常惊讶:
周一下午1∶30从利马家里出发去机场。
下午3∶30至5点在飞机上,从利马到库斯科,航程一个半小时左右。
下午5点至7点,在库斯科机场等待公司的大巴。
晚上7∶30至周二凌晨3∶30左右,坐大巴8个小时从库斯科,通过蜿蜒的山路在凌晨时分到达矿区,然后休息3小时,8点准时上班。
周二、周三、周四、周五四个完整的白天上班。
周五晚上7∶30至周六凌晨3∶30左右,重复一遍艰辛的旅途,坐8个小时大巴从矿区到库斯科。
周六早上5∶30至7点坐飞机从库斯科到利马,然后打车回家,8∶30左右进家门。
有同事因此自称他们这一群人是候鸟。因为他们会按照“10×10”(也就是工作10天休息10天),“9×5”“5×2”的三种工作制不断往返于家所在的地区和矿山之间。如果要评选什么是邦巴斯人在上班时最摇头的事情,无疑就是这种艰难的大巴之旅。砂石的路面虽不算颠簸,但足可以让计步器轻松上万步。路程表面上看不长,大约200公里,但是车却总在转弯,在上坡下坡,从山顶蜿蜿蜒蜒到山脚,再从山脚蜿蜿蜒蜒到山顶。不过,陈学松的乐观让我十分感动,他在PPT中给我展示了一张照片,那位同事叫Amanda,50岁。他经常与她同行上下山。一开始,陈学松每当面对这条蜿蜒的山路时,也是非常紧张,但后来,每当他踏上夜班巴士,每次看到她时,便告诉自己:“一切困难都不算什么,因为我们一直有同行者!”
除了漫长的通勤旅途,语言障碍、文化差异导致的内心孤寂,他也只能一个人面对,毕竟人生很多时候都是孤独的,他必须也只能独自承担种种困难。
据了解,邦巴斯铜矿是单矿产能世界前五大的在产铜矿,日采掘总量高达近50万吨,相当于国内最大铜矿的近4倍。如果把每天运输矿石和废石的每一车次卡车头尾相接的连成一条线,这条线将长达25公里。矿山日常的生产计划、组织是一个超乎寻常的复杂而庞大的系统工程,而在2016年,五矿人仅用6个月就实现了从投产到达产的跨越,被业界赞扬实现了“四个世界领先”:一是单矿产能世界领先,二是矿山建设标准和管理水平世界领先,三是运营成本优势世界领先,四是试运营期间产能提升效率世界领先。
陈学松正是为这些“世界领先”作出巨大贡献的平凡而又特别的一分子。他日复一日起早贪黑地工作着,清晨7点前,安排日班开采计划,晚上7点,安排夜班开采计划;他还与其他团队一同对季度开采滚动计划进行了多方面的深度优化,创造性的将可研中只有一个采坑的一期境界划分为三个小的采坑,有效提升了高品位矿石的持续供给。他又对开采组织进行了配套性的改善,成功克服了随之而来的矿用卡车紧缺、作业面分散、矿石品位变化幅度大、废石场运距远等多个现实问题的影响,从而保障了邦巴斯在实现达产后更为宝贵的稳产。
正是由于五矿资源邦巴斯项目在建设、运营、管理上,遵循五矿一贯坚持的和谐发展理念,本着安全至上、共同发展的可持续发展原则,投入了大量的人力、物力、财力,通过所有五矿人艰辛的共同努力,不仅使项目顺利运行,也大力改善了周边社区居住、教育、医疗、就业等方面的条件,获得了广泛认可,使得当地人也逐渐改变了对中企的偏见,也得到了客户和行业对邦巴斯项目的高度赞扬。
在那高耸入云的高山上,有一条常年积雪的线叫雪线,在高原也有着一条不能再生长树木的线叫“森林线”。因为,当海拔接近4000米时,恶劣的自然环境就已经不允许再生长类似松树一样的高大乔木了。可是,就在这块目力所及没有一棵树木的安第斯高原上,扎根了一株中国“松”,使得这个神秘冷峻的高原与遥远的中国有了坚韧而不可割舍的联系。
伏尔泰曾说过:“使人疲惫的不是远方的高山,而是鞋子里的一粒沙子。在人生的道路上,我们很有必要学会随时倒出鞋子里的那粒沙子。”陈学松曾经扪心自问,我们真的有能力随时倒出那粒沙子吗?我们在人生中真的只会遇到一粒沙子吗?海外充满挑战的生活,会使有些原本在国内生活中稀松平常的琐事,不经意间不断成为带来烦扰的“小沙粒”,它们使人痛苦,身心疲惫,甚至信心全无。但是,经受了种种挑战的陈学松,给出了自己的答案,不管这些沙粒会伴随多久,他最终能将它们一一倒出,只要他不停下前行的脚步,只要他把这些痛苦当做一种打磨,一种内心的历练,一种真正的“成长”。
记得几年前送陈学松走的时候,大家一起吃的饺子,所以,在又一年春节临近时,我想说一句最平常却最真心的话:陈学松,加油,大家等着你圆满完成任务,等着你回来一起吃饺子!(晓航)
责任编辑:陈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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